“真难闻……”
沙格皱着眉头,轻喘着气在狭窄潮湿还散发着臭味的小巷里连走带跑,惊得好些老鼠四散逃开。他一刻也不想继续在这鬼地方待下去,但现在必须先找到丝卡。
这次的感应有些奇怪。从刚才开始,对方就一直在快速移动,而据沙格所知,丝卡在体能方面并不怎么样,即跑不了这么快也撑不了这么久。而且,沙格一直觉得对方给自己的感觉与往常有点不同,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。
他还在想,如果真的是丝卡被绑架了,那绑架她的理由是什么?兄妹俩并不算很富有,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仇家,不应该有人盯上他们啊。还是说……从前袭击他们家的兽人间谍又卷土重来了?
这些都让沙格的不安愈加强烈。他只能加快脚步,希望能尽早追上感应的来源,以确定丝卡的安危。
但半路上总有一些波折。当他来到一条相对宽阔一些的街道上时,正好迎面碰上几个混混,其中一个看见沙格过来,跨了一步拦在沙格面前,不怀好意地笑着说:
“哟,小哥,你看起来不是这里人啊?按这里的规矩,想从这里过去,你应该好好孝敬孝敬我们……”
“让开!”沙格不耐烦地喊。
“哈哈哈,还挺嚣张,你知道我是谁吗?信不信我……啊啊啊啊啊!”
一阵短促的噼里啪啦声之后,混混吐着白沫倒了下去。焦急中的沙格懒得多嘴,直接用电击把他放倒。其他混混顿时意识到自己惹上了麻烦,吓得一个个脸色苍白,欺软怕硬的本性在这一刻暴露无遗。
“二……二哥居然……快去告诉老大……”
“您……您是法师老爷!?我们有眼无珠,还请您饶命……”
混混们是逃命也好,吓得原地求饶也好,沙格都没心思去管,他径直越过倒下的混混,继续追寻感应的来源。
“快了……就快了……”
经过数次绕过弯路和跑进死胡同,沙格的感应越来越强烈。对方的移动速度似乎渐渐慢了下来,所以他能够逐渐拉近与对方的距离,一步一步地追上去……
“千万……千万不要出事啊……”
还剩最后一个拐角,沙格猛然停住。他的感应明明白白地告诉他,丝卡就在前面。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或者打草惊蛇,他贴着墙走到墙角,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。
然后,他的视线与对面的人交汇在一起。
与他想象中的绑架团伙不同,那条街上只有两个人,但也足够让沙格吃惊。一个是个牛高马大的兽人,另一个要矮一些,右手放在左腰,还穿斗篷戴兜帽,加上傍晚昏暗的光线,没法看清面部细节,不过这场景完全不像是绑架与被绑架的关系。他们就像知道沙格要来似的,沙格一探出头,就发现他们已经在盯着自己了。
他察觉到感应锁定在了比较矮的那个人身上,其身高看上去也与丝卡差不多。于是,没有再多想其他,沙格匆忙走了出来,对着他所确信的“丝卡”喊道:
“你怎么跑这来了?不是让你回家么?”
为什么会与蛮子在一起……这句话沙格没有问出口。
然而,回复他的,是懵逼但又充满戒备的少女音:
“……哈?你在说什么?你又是谁?”
沙格愣住了。少女说话的陌生感和语气,都与丝卡完全不符,但他的感应却不会作假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“为什么……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?”少女慢慢地,吐出第二句。也就是这句话,让沙格完全确定了自己的误判。
她不是丝卡,丝卡不在这里,沙格懊恼地想。但是,这种鬼魅般的感应,从来只存在于他和丝卡之间,十几年来父亲和他既没有发现其他案例,也没能找到其产生的原因,只能解释为体质特殊。而今,这里却出现了第三个活生生的参与感应的例子……
或许这是个找出感应源头的机会也说不定,先稳住她,问问她知不知道些什么然后再做其他打算,沙格在心里盘算着。
“喂,回答我!”少女似乎等得不耐烦了,急躁地催促起来。旁边的兽人看见这幅场景也有些动摇,不知如何是好。
沙格刚想开口,少女放在左腰的右手带着一把长剑猛地朝半空挥出,“当”地击飞了一件射向少女的不明物体。那东西落在沙格前方,使沙格得以看清它的全貌:一支短小的箭矢。
被袭击了!沙格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。
看起来牛高马大的兽人在箭射过来之后就开始转身逃跑,但沙格发现他很快就栽倒下去。同样,风声传到沙格耳中,他立刻从原地跳开,飞箭从他胸口前一寸的地方猛然飞过,牢牢钉在了地上。
袭击者不只会放暗箭,几个身影从街道两侧的房屋上跳下来,挥刀杀向试图逃走的少女——沙格赫然发现,这帮家伙居然都是兽人!
警备队干什么吃的!哪里这么多携带武器的兽人啊!他在心里怒吼着,但这无济于事。
“亚穆兹!”他听到了少女咬牙切齿的喊声。不过他此刻没有闲工夫去关心少女那边的情况了,举着弯刀的兽人们不止冲向了少女,还有两个在向他逼近。
看起来,对于在场的目击者,他们不准备留任何一个活口。
沙格自然不会束手待毙,他一记魔弹砸在兽人前方的地面上,炸得尘土飞扬。乘兽人的视线被阻挡,他朝着烟尘里一个模糊的影子放出了第二发魔弹。可惜事与愿违,他的目标在被击中前还是察觉到了威胁,往地上打了个滚,避开了这要命的一击。
另一个兽人已然冲出烟幕,挥刀朝沙格斩下,但被沙格灵敏地躲开。兽人还没有来得及收刀砍出第二下,沙格一拳揍在了他脸上。
“你太慢了!”
通过灌注魔力强化了的拳头狠狠地击中了兽人,将他打飞数米有余,倒在地上捂着脸抽搐着。
先前避开了魔弹的兽人此刻也冲了上来,但他不像前一个那样没给沙格留下多少反应时间,利用这点空隙,沙格释放出风压冲击直接将兽人像片树叶一样吹飞,并且在兽人还在半空时补上一发魔弹。
这次,兽人没法再躲开。他被魔弹结结实实地正面击中,野兽般的惨叫声在整个街区里回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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